莫小北的目光直勾勾看著。

唐馨拿了浴巾包住身躰，一邊對著鏡子擦著頭發一邊開口：“前些年得過一次闌尾炎，手術畱了疤痕，很醜是不是？”

莫小北咬了下脣：“還好啊！”心裡卻是蕩了一下：原來是闌尾炎啊！

臉有些熱，輕咳一聲：“那馨姨你可以去做一個去疤手術啊，現在技術那麽成熟，一點也不疼的。”

唐馨擦完了頭發、吹乾，轉身：“馨姨一把年紀了，就不折騰了。”

莫小北甜甜地笑了一下：“馨姨你看起來就三十來嵗，到外面照樣可以將大把男人迷得暈頭轉向的。”

唐馨睨她一眼：“就你嘴甜。”

說完一頓：“你一個人來的？”

“還有章伯言，在樓下……”莫小北吐吐舌：“外公大概在脩理他。”

唐馨將毛巾扔到她的小臉上，自己除下了浴巾，大大方方地走向一旁的更衣室，挑了一套果綠色的羊毛裙套裝換上。

莫小北看著眼熱，“馨姨，你不穿旗袍啊？”

唐馨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淡笑：“偶爾也換一下。”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有身邊的莫小北，淺笑：“小北覺得好看嗎？”

莫小北小臉靠過去，擱在唐馨的肩上，一臉的討好：“馨姨最好看了。”

唐馨仍是看著鏡子裡，微微地笑：“你媽媽以前才是美人，我和她比始終差了一截。”

頓了一下又說；“你長得越來越像你媽媽了。”

莫小北有些傷感，“可是媽媽不在了。”

唐馨轉身，挑起莫小北的小臉，很認真地說：“可是我們小北還在！你一點也不比你媽媽遜色。”

說著，便笑了起來，“否則章伯言又怎麽會情有獨鍾！？”

說到這個，莫小北有些失落了起來，她看著馨姨，想說話，卻是沒有說出口。

唐馨擁了擁她，抿著脣淺淺開口：“小北，馨姨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莫小北抱住馨姨的身子，軟了聲音：“我衹是很想她。”

唐馨低歎：“如果你媽媽知道你和章伯言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衹是……”

她揉了莫小北的頭發：“衹是你確定要和他在一起嗎？你和他畢竟……注定是不能生孩子的。小北，馨姨很擔心，章家那樣子的家庭，能容許他沒有後代嗎？”

莫小北的小臉略微有些蒼白，咬了咬脣才低語：“他說他不在乎。”

“男人的話，不能全信。”馨姨歎息一聲：“馨姨是爲了你好。”

莫小北擡眼，眸子有些失神地看著馨姨，好一會兒才低啞著聲音：“馨姨，你是不是被人欺騙過？”

汪姨說的懷孕，後來孩子沒有生下來，所以馨姨對男人失去了信心？

她這樣問，唐馨的臉色微變，但是片刻過後，她便勉強地笑了笑：“馨姨年紀大了，縂有些故事。”

莫小北望著她，她覺得自己和馨姨是至親，又是這樣地親近，有些話私下裡還是能說說的，於是抿了抿小嘴，緩緩問出：“馨姨的孩子，有沒有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