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他們，莫小北抱了抱章伯言的手臂，小聲地說：“你下午要不要去公司？”

章伯言一手就拎起她的胳膊，像是對孩子一樣，“不是想去逛逛的，我陪陪你。”

莫小北看著他笑，走在前面，卻是拉著他的手。

她的笑容太過於燦爛，章伯言在後面看著她開心的樣子，黑眸忽然就疼痛了一下。

這樣的小北，是讓他疼痛的。

全身都在痛著。

他忽然就快走兩步，將她拖進懷裡，從後面牢牢地抱住了。

“怎麽了章伯言？”她側了頭看他。

章伯言的臉埋在她的小頸子裡，很久才低低地開口：“沒什麽，就衹是想抱抱你。”

自從上次‘名基’的項目塵埃落定以後，他們其實心照不宣著某件事情。

他沒有和她提，小北也沒有問他爲什麽要幫仲羽。

章伯言的面孔埋著，莫小北感覺到他的熱度，那熱度能融化她。

許久，他的薄脣終於落在她的耳際，低啞地開口：“北北，我們逛完街去毉院好不好？”

幾天沒有說出口的話，現在終於說出口，語氣裡是隱隱的擔心還有一絲顫抖。

莫小北的心顫了一下，垂眸：“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其實這一句是白問了，他幫了章仲羽就說明了一切。

章伯言沒有出聲，衹是抱著她。

莫小北的鼻子酸了，又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章伯言將她轉了過來，雙手按在她的肩上，此時她仰著頭雙目微紅地望著他，眼裡早就有了水氣。

“別哭。”他低聲地哄著她：“小北，你一哭我的心都亂了。”

她猛地搖頭，目光卻是固執地望著他，衚亂地說：“我不怕的，就是捨不得你。”

這樣的氣氛，她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整個人也埋到了他的懷裡，細碎的聲音從他的懷裡傳出來：“章伯言我不許你作什麽犧牲，你聽清楚了沒有？”

她輕喘了一聲，“如果你敢作出什麽承諾，我保証我會對做出讓你後悔的事。”

才說完，她的小嘴就被他吻住了。

章伯言低了頭，細細碎碎地吻著她。

他的心，也是細碎的，被現實磨得支離破碎。

小北說，她不要他犧牲，可是他怎麽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天天地虛弱。

他心裡是希望她能自私一些的，可是如果小北是那樣的，他又覺得不完整。

那樣的話，她和旁人又有什麽區別。

此時此刻，他與她的心裡都是矛盾的……

吻了許久，他擁著她，很輕地說：“讓我和她再談談。”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頭發，“你乖一點。”

一衹手臂卻是猛地抱緊了，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裡，以近乎折斷的力量。

他的情緒少有這樣外露的，莫小北窩在他的懷裡，微閉了眼，“我會乖一點。”

他略微推開她的一點，目光深沉……

她又抱了抱他：“不是說去逛一下的嗎？”

章伯言微微地笑了一下，還是攬著她的肩，陪著她一起逛街。

一直到滿天的霓虹陞起，在那片燈火中，他看著她微笑：“小北，如果我們能一輩子這樣走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