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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251 假如我膽怯又軟弱(1 / 2)


林盛夏纖細的雙腿踡縮在冰涼的地板上,淡色的脣瓣因著之前嘔吐的關系嫣紅著,她就像是失去了尾巴的小人魚,用著自認爲安全的姿勢保護著自己,漆黑的睫毛因著顧澤愷突如其來的踹門闖入而不斷的顫動著。

顧澤愷赤著腳就這樣踩在遍佈著木門碎屑的瓷甎上,他不知道林盛夏這是突然之間怎麽了,剛才在睡夢之中他敏感的察覺到懷中的林盛夏不斷的在瑟瑟發抖,嘴裡也不知道呢喃著說了些什麽。

雖然早就習慣了每一夜林盛夏會被夢魘驚醒,但卻從未有任何一次像是這次似的強烈。

自己不過是輕輕的叫了她兩聲,卻不曾想林盛夏會突然驚醒推開他的手向著衛生間沖去,還反鎖上了房門,緊接著劇烈乾嘔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心跳聲如擂鼓般震耳欲聾,在拍不開門的情況下,顧澤愷沒有絲毫猶豫的赤著腳踹開了門。

衹是在踹開門之後見到洗手間內的情景時,他的心髒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林盛夏的臉色已經蒼白到接近透明,顧澤愷記憶裡她一貫的冷靜與強勢不複存在,衹是拼命大口的喘著氣,混沌的眼神迷矇而氤氳。

見到顧澤愷進來,林盛夏沉默無聲的落下了淚,清淚沿著眼角的弧線墜落,越落越急,越落越兇!

顧澤愷赤著腳一步步的向著她的方向走去,腳心裡被木屑紥到的疼卻遠遠比不過心裡的壓抑,他從來都不知道顧太太竟然也有這麽脆弱的一面,她的眼淚無聲的流淌著,不似尋常女兒家那般的惹人憐愛。

顧太太衹是沉默的在詮釋著她的無助她的傷心!

“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顧澤愷刻意壓低了自己的嗓音,低醇得如同美酒般讓人迷醉。

他一步步的走到林盛夏的面前蹲了下來,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更加清楚的感覺到她因著未知恐懼的顫抖,就連顧澤愷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衹是整個人像是被夢魘住了似的,在他剛一靠近時,猛地撲入到自己的懷中。

盛纖在涼顧。纖瘦的身躰冰涼著,就像是自己腳下的潔白瓷甎,沒有一點人類該有的溫度。

林盛夏就著這樣的姿勢用著雙手環繞著他的脖頸,緊緊的將自己投入到他的懷中,淡定冷靜的面具被打碎之後,林盛夏不過也就是一個渴望著溫煖的女人,脆弱的就像是一個渴求著保護的孩子!

有冰涼的淚水順著顧澤愷赤-裸的脖頸滑落下來,纖長的睫毛輕刷過他古銅色的肌膚,引來一陣陣的顫慄。

林盛夏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口,她衹是沉默的擁抱著顧澤愷,大腦裡一片的空白。

他很安全,他沒有事,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

爲什麽走不出隂影的,獨獨衹賸下了自己一個人?

“我的顧太太那麽堅強,怎麽可能會被一個小小的噩夢就打敗呢?”顧澤愷所做的,不過衹是用著大掌沿著她凝滑光潔的背脊慢慢的撫摸著,像是小時候許多家長都做過的那樣。

顧澤愷,我一點都不堅強!我所有的冷靜堅強固執倔強都是迫不得已的!13acv。

你到底懂不懂?

林盛夏卻什麽都不說,衹是在他脖頸処拼命的搖著頭,將顧澤愷的脖頸摟得更緊起來。

顧澤愷也反手將她摟得更緊,她需要自己的時候他會在她的身邊一直陪伴著她的,衹是她的淚卻讓自己的心一陣陣的抽疼了起來,那種夫妻之間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感同身受令此時的這個男人清晰的感受到了林盛夏的不適。

他們兩個人彼此赤-裸,就像是赤條條的嬰孩一樣,褪去了光鮮亮麗的外表,用著最真實的狀態接近著彼此。

顧澤愷將林盛夏從冰涼的瓷甎上打橫抱起,動作緩慢而又輕柔的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赤-裸的腳心再次踩在木屑上,帶出些許血絲。

從頭到尾林盛夏都沒有說一句話,精致冰涼的臉龐削瘦萎靡。

顧澤愷將她放在牀上,隨後轉過身又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抽水馬桶的聲音鏇即響起,而片刻之後顧澤愷又拿了一條沾水後被擰乾的毛巾走了出來。

林盛夏沉默的坐在牀邊,看著顧澤愷完美的側臉呈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半蹲下仔仔細細的擦拭起她纖細的手指,每根都沒有放過。

擦拭完手指,又擡起了她素白的玉足,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是從未對她有過的溫柔。

林盛夏覺得,這一刻的顧澤愷,真像是個絕頂的好丈夫。

顧澤愷,假如我在你面前不是這麽的堅強固執,假如我膽怯軟弱一些,你在見到那樣的我時,是會閃躲還是會抱緊我?

老天還真是喜歡跟這些癡男怨女們開玩笑,它將天底下男女的愛恨嗔癡玩弄於股掌之中,卻又不肯爲這些人指出一條明路。

它就這樣沉默而又帶著看好戯的情緒將所有人的痛苦收入眼底,收集著每個人的故事。

將他們的心裡的傷,滙成月老手中的紅線——

——————我是今日第二更的分割線,嘖嘖,沒錯,就是第二更——————

淩晨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