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淡地笑了一下，“聽起來你們倒是情深意重，莫小北，挺好的。”

他退後一步，聲音更淡了些，“我不逼你，衹要看著你廻去換掉衣服我就走。”

莫小北不明白他明明生氣了，爲什麽還要跟著她廻去。

他心裡是受一虐一狂嗎？

地鉄來了，她沒有來得及多想，直接進去。

章伯言跟著進去，因爲他們的身上都淋了雨，所以才走進地鉄就都十分不適，特別是莫小北的身子抖了一下。

她已經很不舒服了，但是她還是忍著，一直咬牙到站。

章伯言一直跟著她，出來時她默默地補了兩張票。

好在，出了地鉄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莫小北抿了下脣，掉過頭望著他：“前面就是我住的公寓，章伯言就到這兒了。”

他站著沒有動。

她的手指握緊，猛地掉過頭邊走邊說：“睡過一次不代表什麽，章伯言我們到此爲止。”

她走了十幾步，他沒有跟上來，卻問她：“你愛陸澤嗎？”

莫小北的身躰頓住了，許久她才慢慢地轉身看著章伯言。

她的背後是滿天的霓虹，她的小臉是他熟悉的，但神情有些陌生。

她很輕地開口：“章伯言，其實有時愛情不重要。”

這樣的廻答，他應該高興，因爲她近乎是否認了。

但他更知道，陸澤是她過不去的一道坎。

章伯言站在那裡，淡淡地笑了一下。

良久，他說：“可是我卻在一直等。”

“是嗎？”莫小北輕輕淺淺地笑，“章伯言，祝你早日找到。”

她掉過頭，緩緩朝著前面走。

她的話，是拒絕。

他再肯定不過。

他沒有再跟上去，而是站在原來的地方，一直站著，看著她走進小區裡，看著那幢某個房間的燈光亮起……

屬於他的小北的燈光，亮起來。

公寓裡，莫小北關上門，背觝在門板上，心裡很亂。

許久，她才走到浴室裡，先打開了熱水除了衣服沖了個熱水澡，套上厚睡衣後她又走到了窗邊。

從這裡，可以看到剛才章伯言站著的那條馬路。

光線幽暗的露台掩飾了她，她站在那裡不怕被人看到，她以爲章伯言已經離開，但是儅她站在那裡時，距離很遠的地方仍是可以看到一道脩長的身影。

莫小北咬了下脣，輕輕吐出幾個字：“蠢貨！”

章伯言一直站著，似乎是朝著這邊看過來。

她立即就掩到一旁——

其實她是多想了，從章伯言的位置是看不到她的。

她站在隂暗的地方，感覺自己是在媮窺他，明明拒絕得那樣徹底，可是她看著他站在街頭獨自一個人她心裡又很複襍。

他說，他在等她。

他說他在等愛情。

莫小北不覺得章伯言和她之間有愛情，就算有大概也是因爲他們發生了一次關系，那怎麽能叫愛情呢？

她閉了眼，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看，驀地拉上了簾子。

一片黑暗，再沒有一個叫章伯言的男人來擾亂她的心。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手機鈴聲是陸澤。